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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舒英献酒(2/4)

封宣侠释然,由衷地感叹道,“逝者如斯夫。”

酒鬼没有他的多愁善感,“你被封正宣侠后,亦如前代流放至深山。洞溪里的教化落在细微处必然要有人拾遗补缺,公户之风不可乱,私户之习不可崩,靠你远在深山虚名威慑?”

“单单靠一个封正宣侠,并不足以守护洞溪里的规矩,必然需要多个类似于你的神秘存在,如神龙守天关般威震八方,让公户私户都为之忌惮。”

“比如说狄家从不出门的狄婆婆,总能在足不出户时让他的小孙儿一口道破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根老痴痴呆呆的为人处世,却让见者在无形间觉得规矩林立,不可欺他老弱。”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杜老祖宗的话放眼今日可不存在。”

“洞溪里的规矩,在老一辈的一言一行中悄然竖立。”

封宣侠如私塾学生,倾耳聆听,不敢遗漏。

酒鬼却戛然而止,嬉皮笑脸地打趣道,“听我这么多金玉良言,不孝敬点酒?”

封宣侠神色一怔,“我不好喝酒,更多时候还是独坐幽篁里。”

酒鬼骂了句无趣,摇头晃脑地转身离开,至于关丛山的安排,酒鬼是不打算再管。

封宣侠到底不是无知少年咯,也不会再像郑逢集那样好学。

昔我往矣,芳草云云。

“根老啊根老,你让我于人心处做学问。这几十年过去,我才迟迟醒悟,真是白白糟蹋了大好岁月。”

封宣侠望着酒鬼离去的背影,蓦然觉得萧瑟,似乎与之同行尽无人,唯有杯中酒,不过他想到酒鬼的言语,恍若回到幼时,酒鬼在醉意阑珊之际,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一派姿态万千。

“酒鬼啊酒鬼,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再说关丛山去往杨家客栈,沿途经过桃花园,偶然瞥见风流写意,华发皆如霜的贺季真。

贺季真见他,隐约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在巷道那时遇到的少年气息。

但贺季真并未开口询问,而是饶有深意地提醒道,“子不教,父之过。”

关丛山不解贺青衫中年的敌意从何而来,但能联想到多半是见过了炅横的所作所为,遂恭敬地回道,“关某受教。”

贺季真一听姓关,眉角一挑,“可是赴戎机的关丛山?”

关丛山顿时如临大敌,下意识地与退后,与他隔溪而望。

“关丛山,奉劝你一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关丛山戒备神色不变,遥遥一拜,沿着溪水向上游跑去。

“师尊,你为何突然对此人心生杀意?”随行在侧的冉耘艾困惑地问道。

“既有私事,也有本性,为师历来看不惯窃夫之流。”贺季真色厉内荏,颇为厌恶地哼道。

“赴戎机?窃夫?”冉耘艾念道。

贺季真收回心神,“赴戎机是世间少见的野修宗门,是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九洲毒瘤。”

“窃夫是他们的别称,因为他们能在各个封禁之地窃取灵气,引为己用。”

贺季真与冉耘艾井井有条地叙述清楚,同时也告诫他不可与此类人打交道,“天下窃夫皆该死。”

冉耘艾认真记下,哪怕是我恶蛟抬头,也要为恶行善。

与贺季真匆匆一别,关丛山仍然心有余悸。

哪怕是战力在身,必要时也可动用临闾关,但关丛山依然不觉得那人若是动手,自己有活路。

“师尊,好巧啊。”身材矮小的炅横不知从哪里来此,突然跳到了关丛山的面前,笑嘻嘻地跟着他。

关丛山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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