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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3)

灰霾阴沉的天地混沌一片,地处西北的阗晟已经迎来了元平二十三年的初冬。

这里的冬天大多数时日都是灰蒙蒙的,寒风凛冽干燥。

阗晟的京城——肇州已然开始飘起点点细小雪花,这雪尚未来得及落在地上,便在空中化了水。

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正在一座破落的寺院中手持着一把寒酸的大竹扫,将地上的落叶枯枝拢在一处,好不容易拢聚一些,风一吹,那落叶又散了去,他无声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他的动作僵硬,远远看去还有点笨拙,显然不是常做这些细碎家务事的人。

寒风中,他穿了几件交叉相叠起来的破烂僧袍,若是说靠几件这单薄的衣衫来御寒未免也太凄凉了些。

恰在这时,一股劲风夹着雪花灌入这山口,寺院刚好就落在这处,那回旋的烈风吹得他浑身发麻,脑袋像灌了铅似的。

他伸出冻得泛了青紫透着黑红干裂的双手互相摩挲着,从口中呼出暖气。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山口处伴着疾风响起阵阵回声,他循声回头,一见来人,会心一笑,嘴唇上干纹都裂开了血口,却挡不住那张年轻英朗的面庞下深刻五官所勾勒出来的少年桀骜盛气。

他是被傅喆从阎王殿里抢回人间的少年——牧屿国当朝明亲王的庶出世子,时禹。

来人轻喝了一声,勒马,一跃而下,动作利落洒脱!伸手解开了身上的厚重斗篷,扯下了面罩,露出一张雪白圆润讨喜的脸,这人不是今科武状元傅喆又能是谁。

傅喆走近少年,一拍他的肩:“时禹,怎生穿的这般单薄,这身子骨还没好全,莫要染了风寒才好。”

傅喆说着便伸手去解开自己斗篷想要披到时禹身上,时禹刚扬手想要阻止便被眼明手快的傅喆挡了回去,傅喆正色道:“天寒地冻的,你安生披上,我行囊里还有一件裘衣,不碍事。”

时禹的手不自觉手摩挲起这质感上好的厚绒斗篷,心中和暖,抿了下唇,点了点头,对傅喆道了一声:“有劳姐姐操心。”

瞧着这般英朗少年,傅喆心情就像春日明媚。眼前倏地略过晋阳王那刻板的脸跟死鱼似的眼睛,傅喆顿时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寒颤。

那个弱鸡王爷真的是腊月风霜,想到他都一身冷。还是眼前这种热血朝气蓬勃的少年郎更养神养眼的多。

想着,傅喆便笑弯了眼,又伸手搔了搔时禹的脑袋:“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你可得珍惜啊!”

说着傅喆想起了什么,便从腰间解下一个精巧的锦袋,里头装得都是她从晋阳王府里“顺”出来的珍贵药材,让人给磨成细末,分别装在一个个小瓷瓶里,她把锦袋塞到时禹怀里:“姐姐这有一阵没来看你了,这些药粉你自己煮水和开喝,养好身体,待时机成熟,我会寻法把你送回家的。”

时禹掂着那锦袋,忽觉有千斤重,他垂着眸子,鼻头有点酸涩,他静静的跟在傅喆身旁没有言语。

傅喆拉着他走入寺院内堂,轻轻一推那仿若摆设似的破烂木门,跨步而入,左顾右盼的寻着老主持的身影。

烈风把内堂里那几扇破旧的木窗吹得“吱呀”响。

傅喆伸长脖子到处晃荡,时禹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知道傅喆在寻谁,便开口为道:“主持出外化缘去了,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姐姐先坐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给你起个炉火暖身。”话落便转身给傅喆在石炉边的瓷壶里倒下一杯热茶,微热从薄薄的茶壁透了过来时禹的手心间,他觉得适宜入口便直接把茶杯凑到傅喆唇边。

傅喆总觉得时禹做事非常明快直接,可能跟牧屿那豪爽的民风有关。这么一来反衬得她心思太多,傅喆有点不好意思的接下茶水。

她交叉着脚撑着身子坐到石炉边,里头的炭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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