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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2 禁中亡命徒(2/3)

说我心狠?你们的父亲将我摆上台那一刻,就没有给我留过退路!从重归大内那一刻,我便是亡命之徒!

我若不争,即死,你们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取祸于母,尚有可怨,取祸于外,更怨何人?

人能仰仗的,唯有自强!这是旧年感业寺青灯之下,武则天便认定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人生过半百,回首前事,她当然有错,但在世人看来,最大的错就是不肯服输,不肯低头!她若认命,荒寺佛前添一白发诵经老妇,皆大欢喜,唯不认命,人间百姓才能见此圣母神皇,举世震惊!

青灯古佛下,扪心自问,我犯了什么罪过?韶年荒于此,寸发不能留!人不能争,我能!守此不甘,迎难而上。

来时一袭素衣,身无长物,去时孑然唯我,形单影只,舍得!

养过,教过,仍是目我仇寇,何必再留?

但是,无论对儿孙们如何态度,那是武则天自己心底隐私的感受,但却不愿旁人窥探过多,薛怀义也不行。

更不要说将她目作啖惯儿孙血肉的凶物,挑拨撩事以满足自己那满心恶意。我无物不可舍,因为本就身外无余,但是想拿走什么,你又拿什么来换?

当武则天夜中怅思,加固心防的时候,同在禁中别院里,她的孙子们也是漏夜难眠。

“请大王一定劝劝郎主,情势至此,不在家人罪过,何苦要这般自惩……”

夜中李潼睡下不久,长兄李光顺婢女珠娘便抹黑行来,叩门请告,满脸的哀伤焦急。

“大兄怎么了?”

晚饭之际,李潼倒是察觉到长兄李光顺神情有些低落,但他当时还在想着明天去了内教坊该要怎么跟薛怀义继续攀交情,并没有往心里去。

此际见到珠娘这幅模样,心内也有些焦急,披衣而起,抱着奶妈郑金强塞过来的暖炉,匆匆便往李光顺院舍行去。

行入此中,借着微弱月色,李潼看见两道人影俱在廊下,面向西南方向而跪,前行几步正看清楚正是两个兄长。

李守礼跪姿扭曲,脸庞同样扭曲,见到李潼行来,便苦着脸哀号道:“巽奴来得正好,赶紧劝劝阿兄,这廊道冰硬,我快要受不住了。”

“受不住你还不起来?夜中不睡,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病?”

见李守礼龇牙咧嘴痛苦模样,李潼没好气回道,继而视线转移向长兄问道:“二兄癫狂寻常,大兄这又是要做什么?”

“三、三郎,徐掌、徐典日间寻你言何,纪子已经道我。我、我实在愧为长兄,家门积祸,转眼即至,我非但没有良策可谋,甚至还要两个少弟身前挡灾……废人一个,全无实用,难怪娘娘薄我……”

李光顺抬起头,已是满脸的自责泪痕,他哽咽道:“阿兄实在无用,闻讯已经胆寒……今日贼僧怀义也明言慈乌台事尚无定期、我……我实在不知该要怎么做,只能遥拜乞请阿耶魂灵教我……”

“我、我也是阿兄这般想,觉得自己才具有限,叩请阿爷教我。”

李守礼也在一边呲牙说道,并捶打着自己的膝盖:“只是没想到夜中这么寒冷,跪下已经后悔几分,但兄弟总要共苦,阿兄不起,我也不能违背亲义……快、快,劝劝阿兄,巴州距此千里,阿耶短时未必能到,真要跪上几日,我怕自己先死一步,途中迎见阿耶!”

听到李光顺的泣诉,李潼本来颇有感触,但李守礼这气氛杀手一张嘴,些许沉痛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李潼没好气白他一眼,这才又凑到李光顺身前,略显严肃道:“阿兄既然明白祸事确凿存在,即便不能思得良策,也不该自残求助缥缈。娘娘近日刚刚开怀展颜,我兄弟即便不能免灾,也不该事前再让她徒增烦绪!”

“我……可是、我,我实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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